在那過了數個月後,沈洛年隻身一人前往駮的地盤,這次並不如上次那般有人阻擋,自然很順利的就被帶到境內。
「看樣子你這幾個月沒少被折磨。」沈洛年看到表情有些疲憊的洛玄說:「如果這種程度就喊累的話,接下來你可是會倒楣的。」
雖然他說的沒錯,不過與其浪費時間和他廢話,我還不如用這點時間多補充點炁息,這幾個月這樣練下來感覺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有爆發性的進展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到這來想必是來兌現承諾的吧?」不知何時出現在洛玄身後的白靈說。
「如果你們一值這樣搞他,不累我想都難。」沈洛年讀懂了這幾個月以來洛玄所接受的訓練方式,他說:「為了讓平衡不至於崩潰,所以我才拖了這點時間,不過我想應該不會介意吧?」
「這畢竟是利益交換之事,可以的話盡早完成也比較不會有掛礙吧?」
「也是,麻煩事總是早點處理掉比較妥當。」
「你要在這弄?」白靈皺起秀眉看著沈洛年。
「無妨,反正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白褵那邊我已經通知過了。」沈洛年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但心理想著:但是那戰鬥狂會不會衝出來,我可就不清楚也不負責了。
「既然有通知過祖姥的話,那我想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才是。」白靈聽到沈洛年說的話後,頓時安心了不少。
「你如果沒有意見的話,那我現在就開啟通到讓他過來了。」沈洛年瞥了白靈一眼確認後,隨即凝聚起濃稠的渾沌原息。
渾沌原息在沈洛年的控制下,漸漸的凝聚成一個有百米寬的大圓,自那個圓中隱約可以看見有寒氣不斷散出,甚至有些炁息已衝過通到,在經過數秒的穩定後,這才從那遊渾沌原息夠成的通道中衝出一匹長角的白馬。
洛玄雖然從那批巨馬身上感受不到炁息,但雙眼卻隱隱作痛,白馬離開通道後瞪了沈洛年一眼說:「要我幫忙的人是那個有龍族血脈的臭小鬼?」
「怎麼?不會現在才說後悔了吧?」沈洛年看對方心情不壞,便隨口答道。
「不會,我族一向一言九鼎,何況我對這小鬼頗有興趣。」巨馬很快就把目光移到洛玄身上說:「小鬼我還以為你只是那幾條小蛇的後代,沒想到居然是那老傢伙的血脈,更意外的是你居然還有玄武的換靈?」
被巨馬的氣勢所攝而坐倒在地的洛玄,強押下恐懼站起說:「我的確是擁有玄武的換靈,不過血脈似乎是因為換靈而有所覺醒。」
「你所言不假,卻有隱瞞。」巨馬搖搖頭說:「這個姿態不便,鳳體把附近的濃度弄高一點,我要化形。」
「你真的很囉嗦欸。」沈洛年雖然抱怨著,但他仍然把周圍的渾沌原息濃度調高,同時說:「洛玄本身的修為你自己也看的出來,別太過分了,雖然這傢伙在人族中也可以算是頂尖的高手,即使他現在已經不是人族了。」
「就定義來看他現在應該比較傾向龍族了,而且是連那幾條小蛇都得下跪的血脈,這真是令人愉快啊。」巨馬等渾沌原息濃度達到一定程度後,隨即化形成為一名身穿藍白色和服的女子。
「祖姥,現在您回歸後,有些規矩仍然要請您遵守,不然您會被再趕到仙界去的。」白靈恭敬的說道。
「我想這是不可能的事,現在是鳳體有求於我,要是把我關回去頭痛的人可不是我。」白褵露出一抹微笑說:「何況如果要趕我回去,我想應該也不會事件容易的事情。」
「我懶的和你吵,總之就這樣,洛玄就拜託你啦。」沈洛年不理會白褵的挑釁,隨即開起魔法通道離去。
「好了,礙事的人走了,不過小鬼你似乎需要把基礎給打好一點。」白褵把雙手放在身後說:「靈,我給你一年,把這小鬼的水平給我拉起來。」
「我盡量…」白靈垂下頭說。
「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這小鬼沒信心?」白褵輕笑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著「小鬼可是對自己很有信心喔。」
聽到白褵這番話後,白靈才把目光看向洛玄,卻隱約看見他眼睛閃爍著青色的光芒,他說:「我知道了,祖姥我會盡力去做的。」
「首先就和往常一樣,五分鐘後立刻開始。」白靈說完後便消除了自身的氣息。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感覺世界不太一樣了?洛玄看見在空氣中有渾沌原息悄悄的排列著,他反射性的抽刀破壞了其結構,一種微妙的手感透過手上的辰兀傳到洛玄的手中。
沒想到居然能夠精準的預判玄界之門開啟的位置,這難道也是換靈者的能力嗎?躲在樹林深處的白夜揮動手上的短棍,迅速的開啟了數扇小型的玄界之門,將於玄界交換的冰矢射出,然而這一切似乎都被洛玄給看在眼裡,在冰矢擊出的瞬間,白夜身後感到一涼,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對上了洛玄那雙閃爍著青光的瞳孔。
洛玄看到冰矢也沒有去閃躲,他發動消失的能力將那群冰矢給全數消滅殆盡,隨後坐了下來冥想。如果我進行攻擊必然可以傷到對方,但這樣就失去了修行的意義了,現在除了技術以外我到底還欠缺什麼,我得在這段時間內盡快找出來才行。
沈洛年離開駮和夫諸一族的地盤後,回到自己和懷真兩人暫時的住所,他看到除了林艾薰和懷真以外又多了個眼熟的人,他嘆了口氣說:「你來這裡又有什麼意義?」
「並非沒有意義,只是我想要知道你有沒有打算回來的意思。」
「我不會回去的,人族的事情我已經不再過問,你並不清楚在仙凡分離後的種種事蹟,但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雖然是我的友人,我也不一定要如你所願。」
「難道你不能再一次相信人族嗎?」
「你要我怎麼相信?罷了…你請回吧,我知道你不聽勸的。」
賴一心還想說些什麼,自他的腳下出現一個魔法通道將他強制驅離此地。
「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沈洛年看著賴一心消失的身影說。
「好像是沿途和妖族打聽來的,他在妖族中的聲望並不壞。」懷真一邊留心在修練的林艾薰一邊說:「不過他的修為的確有進步不少。」
「目前,他算是人族的最高戰力。」沈洛年搖搖頭走到懷真身旁逕自坐下說:「但過幾個月可能就不一定了。」
「洛玄嗎?」和沈洛年相處許久的懷真聽出了沈洛年的意思,她說:「你這次去有發現什麼?」
「只是發現一些徵兆,他現在如果被龍族知道,我想可能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青龍的能力已經顯現了?那是規則外的能力?」
「這點我一直忘記告訴你,規則外的能力只有“古仙”才能使用,其後代是不會遺傳其能力的。」
「但換靈者不也持有規則外的能力?」
「所以換靈者的能力會已劣化後的狀態給予,足以打破世界規則的能力,不是凡人能夠持有的,不過要接觸到這點恐怕得等到大成才能體會到。」
「臭小子你還是沒有說到重點,既然不是因為青龍的血脈所帶來的強大能力,那龍族應該不會有所動作吧。」
「懷真,起初我們看到洛玄時是不是有種詭異的感覺,明明只是個在渾沌原息不足情況下修練的換靈者,可是表現出來的卻超乎我們的預期?」
「聽你這麼說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懷真思考了片刻,依偎在沈洛年的懷裡說:「別賣關子了直接說重點吧。」
「這是我的推測,但也僅僅是推測。」沈洛年吞了口口水說:「恐怕洛玄那小子並非只有一個人格,應該還有另一個還在沉睡的人格才對,但希望不要是我猜的那樣。」
洛玄在這幾日連日不休和駮一族的妖仙練習,他就如同一塊遇水乾海棉一樣,盡可能得在戰鬥中吸收經驗並且成長茁壯,然而在這樣超負荷的情況下也使得他的反祖現象變得更加明顯。
洛玄將辰兀倒插在地上撐住自己的身體,希望自己不要就這樣倒下,他看著那正追擊過來的妖仙說:「我真希望這不是我的極限...」
「很可惜,你只能到這裡了,你就認輸好好休息去吧。」白靈看著狼狽不堪的洛玄說。
「別逼太急了,人族有句話是這樣說得:『狗急會跳牆。』」洛玄雖然知道自己的極限大概在哪,但仍不服輸的回嘴。
「你和我族十餘位妖仙連續大戰三日三夜,還能維持不敗已經足以感到自豪了。」
洛玄此時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他感到身體有瞬間不受自己控制說:「所以我說了,不要逼得太緊了。」
在聽到這句話後,白靈感到眼前的人讓自己全身感到不對,那是名為恐懼的感情,但他不明白眼前這已殘破不堪的人族還能有什麼作為,數秒後他發現一切都變了。
映入眼簾的是白褵以左手擋住了洛玄揮出的辰兀,四周的樹林早已被消失留下一個直徑十餘米的坑洞。
「小鬼,總算肯用實力了嗎?」白褵看著微微滲出血的左手說。
「我不明白你所謂的小鬼是誰。」洛玄收回辰兀,動了動肩膀說:「上次出來大概已經是十幾年的事情了,這次能讓我好好活動筋骨吧。」
「原來如此,是雙魂嗎?」白褵看著眼前態度大變的洛玄,頓時明白了什麼,他說:「你才是青龍的後裔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洛玄,而洛玄就是我。」洛玄將辰兀舉起放到肩上說:「我們曾經是同一個人,未來或許也會在變回一個人,我帶著對人族的憎恨而生,只是我們也都愛著人族,這是從遠古就傳承下來的記憶。」
「原來如此,青龍後裔的魂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傳承下去,如果讓那些老龍知道了,你可沒好日子過了。」白褵思索了片刻說:「不過如果連同技藝有流傳下來,那倒楣的可就是那群老魂蛋了。」
「那就來試試看吧。」
方才還遍體鱗傷的洛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彷彿就不曾受傷一樣,從他身上也的確可以感受到那媲美天仙甚至更高存在的壓迫感,白褵見到這樣的洛玄,那曾經被他埋葬的戰鬥之魂再次燃起,他取出了一根白色的短棍和洛玄拉開了距離。
「夜小鬼,不想死就快跑,想看那足以開天闢地的戰鬥也不是現在。」白褵瞥了還尚未回神的白夜一眼,隨後揮出短棍化成長槍擋住了洛玄的攻擊。
「不逃也無妨。」洛玄在辰兀被接下的瞬間就迅速收刀說:「在你這個最強上仙的保護下,還有我虛無之力的加成,我想要傷到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我現在也不能呆太久。」
洛玄以居合的姿態吐了口氣說:「下一擊就決勝負吧。」
不等白褵作出回應,洛玄在原地揮出了一刀,而這刀彷彿將這世界的時間給停了下來,白褵在漫長的歲月中也並非沒見過這樣的招式,他從炁息的流動中看到洛玄那刀僅是空揮,並非直接朝他身上招呼過來,轉瞬間玄界之門已爬滿整個空間,凝結出帶著強大妖炁的玄冰。
雖說是空揮,但那足以將時間給停滯下來的斬擊,世界為了填充片虛無,強大的風壓往這匯聚,型成風刃在這樣的環境下肆虐,但若僅是如此那便些對可愛許多,令人畏懼的是玄武的虛無之力在狂風湧入時纏上風刃,使的那些風刃毫無阻礙的向四面八方宣洩,就連白褵凝出的玄冰也被刨去一大塊才消停。
同一時間,林艾薰似乎發現到了洛玄的不對勁,她看著某個方向輕聲說:「阿玄,你究竟在做什麼。」
在不遠處的沈洛年也在同一刻感到不妙,他有些憤怒的說:「那個傢伙究竟在做什麼!居然搞了這麼一回事。」
一旁的懷真被沈洛年這樣的轉變嚇了一跳,連忙問:「洛年發生什麼事了?」
「時間剛剛停了約3到4秒,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沈洛年有些難以釋懷的說:「洛玄的裏人格剛才似乎醒了,我去善後一下。」
沈洛年說完後,以魔法離開了住所,懷真來到林艾薰身邊說:「艾薰你剛剛感覺到了什麼嗎?」
林艾薰搖了搖頭說:「什麼都感覺不到,就連我身上的創生之力也感覺不到,現在才恢復了。」
難不能是被借用了?就為了引發這次的災難?懷真心念一轉換出多功能得輕疾說:「輕疾,剛才那陣異狀是怎麼一回事?」
「此為非法問題...請稍候…本體說請你直接問鳳體。」輕疾說完後便化作一團泥土回歸大地。
「阿玄似乎暴走了。」林艾薰看到懷真著急的表情後說:「阿玄曾經暴走過一次,那是在我們接受換靈後兩年的事情,那次阿玄展現出來的氣勢就像我們剛接受換靈時看到的那隻烏龜一樣。」
僅換靈兩年就有類似玄武的氣勢?這應該就是洛年想要說的事情吧,懷真把林艾薰說的話和沈洛年所說的一對,便得出了結果,她說:「人族若是在這樣下去,恐怕會被滅族吧。」
新歲安城這邊,賴一心被沈洛年以魔法傳送回來,他來到城牆上看著那片平原說:「常言到景物依舊人事已非,何況眼前的風景已和過去大不相同。」
「你不會了解別人的痛苦的,你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一心。」奇雅盤著烏黑的長髮說:「對你而言可能只是睡了一覺,但對洛年而言已經過了千年了,新生一代又出現了一個你這樣個性的人,罷了…」
奇雅說完後,看著那片一望無際的平原說:「越是風平浪靜,越是該感到危險,你思考一下洛年對你說的話吧。」
「把話說出來不是很好嗎?即使過了那麼久我有時候還是不懂他的想法。」賴一心靠著牆說,此時他發現了葉宗的那群人正在外城進行自我訓練,他抓了抓頭說:「不想了,我下去陪他們練練。」
看到賴一心跳下城牆後,奇雅看著手上泛著赤紅光芒的鐲子說:「我似乎有點羨慕你了,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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